2008年1月27日上午八點自大陸池撤退回天池山莊,宣告了我大學生涯的結束.

這是我第四次撤退於能高南峰之前,說來是一段很有意思的故事...

第一次是剛加入中興山社所參加的第一支寒假縱走隊伍-能高安東軍,時間是94年1月.
第一天天氣不錯,踢在越嶺道上跟學姊有說有笑-即使出發前聽聞了鋒面來臨的消息,對於涉"世"未深的我,在山上遇著壞天氣是何等景況,我是完全沒有概念的;當時的背包裡有一大瓶雪碧,好幾顆棗子跟好幾顆橘子.

接著苦難來臨.

第二天出發時天空的雨已是下個不停,莊主很認真的問我們真的要上去嗎?
傻傻的跟著上路,當天下午到台灣池,風大雨大,狂抖著身子搭帳棚,隊伍早已註定了撤退的命運-是的,我們竟然帶了兩頂普通帳上山.

當晚未過12點,營地開始積水,睡夢中突然驚醒,趕忙將整頂帳棚拖到地勢較高處,這時內外帳已完全貼合,雨水不斷滲入帳內,同時受到狂風吹襲,風往哪邊吹,帳就往哪邊偏-普通帳是沒辦法抵擋強風的.

我已經不記得到天亮這段時間我們是怎麼熬過去的了,我只記得,浩劫過後準備鑽出帳棚查看狀況卻找不到出口,因為整頂普通帳翻轉了90度,入口被我們壓在屁股下,而兩根營柱斷成了好幾截...

三年過後的現在,經驗值增加了好多好多的我,對於這第一次的體驗仍是餘悸猶存,當然我是不會讓這樣的震撼教育再發生的了.


第二次是同年暑假,計畫由再生山上能高主峰,順繞巴沙灣、牡丹岩、針山.

現在的我對於當時的我有那骨子氣魄規劃這條路線,感到有些不可思議,那是我第一次探勘,山齡不到一年;或許正是老天爺認為我還沒做好準備,當我們好不容易上了能高主峰,便被颱風趕著下山,我還記得那是個中度颱風,瑪莎.

即使撤退,仍是完成了一趟探勘小品,而這一趟對我影響很大,對於未知的期待感,在粗如拇指的箭竹林中硬幹,鑽出刺柏叢後赫然發現傳統路線橫亙眼前,那股感動在心底發酵,自此我愛上了探勘.


第三次是兩年後,也就是去年暑假,一樣是由再生山上能高主峰,目標一樣是巴沙灣、牡丹岩;讓人莞爾的是,上了能高主峰同樣被颱風趕下山,還給了我機會上新聞,上演一齣救難英雄與落難大學生的芭樂戲,那是個輕度颱風,梧堤.


而第四次,宣告我大學生涯黯然落幕的第四次,準備了兩個月的第四次,只因為隊員的體力透支而撤退.

第三天我們由大陸池出發準備上能高南峰,出發約一個小時半撤退於3100m,學弟體力透支,引發高山反應-頭痛、喘不過氣,我們撤回大陸池;隔天學弟狀況轉好,第五天完全恢復,但天候轉趨惡劣,當晚營地積水,隔日拔營到地勢較高處,上午天陰,然雲開霧散,展望大好,下午過後直至入夜又是風雨肆虐,大陸池爆滿變身亞洲池;這樣的天候在大陸池待了四晚,終究不敵強風大雨-大夥睡袋底部幾乎都濕了,只得訕訕撤退.

關鍵就在那第三天,若是翻上能高南峰,轉往巴沙灣之後,營地幾乎都在樹林中,風不可能大,冬天的雨再怎麼大也就那樣,何況還有熊熊烈火振奮士氣,無奈...

出發前最擔心的就是那個學弟,一來他體訓狀況不如其他隊員,二來,也是最重要的,他的背包腰帶嚴重不合,拉到最緊還是鬆的;掙扎著到底要不要讓他參加,我對他說過,不希望他成為這支隊伍的負擔,同時要求他解決背包的問題,他都答應了,結果讓人失望-他一樣都沒做到.

下山好些天了,平心靜氣的想,僅憑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完成這支隊伍的,或許我做好了準備,隊員呢?畢竟那仙人之境可不是說去就去得成的-老天爺做了表示,將我們摒於能高南峰之外.

悶嗎?當然悶吶,悶又如何?來日方長,多的是機會,只可惜沒能給大學生涯畫下happy ending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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